延迟瞎磕玩家

【丹昏】咄咄相逼

*强强,交恶

*现背,都是瞎编的

*双视角,ooc有,bug有,请勿上升

 

Chapter 0

相逢一笑不泯仇,横刀斩于马下。

 

Chapter 1

我是真的很讨厌姜丹尼尔。

大概就像互斥的磁铁同极,对立的引力与离心力,不可共存的强酸与弱酸跟。

他眼角的泪痣到他笑时露出的两颗兔牙再到他引以为傲的太平洋肩宽。

从头到脚都让我厌恶。

 

所幸我对自己的演技还是有点自信的,也晓得作为同组合成员营业的必要性,所以当饭在签售会上递来小纸条的时候,我只低头扫了一眼,就在“和尼尔哥打游戏”这个选项上打了勾。

女孩子脸红扑扑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我笑着把纸条递回给她,顺势“不经意”地触到女孩子的手心,不出所料地看着她面颊上的粉红刷地蔓延到了耳尖。

我乖巧地笑弯了眼睛:“看不出来吧?其实我跟尼尔哥很亲的。”

 

硬要比喻的话,这份厌恶其实很像是海啸。

期初的针锋相对只是大洋里一缕小小的波涛,但这缕小波涛却在翻滚前行中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对决不断累加升高。

最终在登岸的那一刻,爆发成为了足以吞噬天地的巨浪。

 

结束一整天的行程以后已经是深夜。

入了冬之后首尔的气温直线下降,一到室外,带着凉意的风立即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我低头看了看身上单薄的衬衫,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

下一秒就有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罩在我的肩上。

我抬头,正对上冠霖含笑的眼睛,他长臂一弯,笑嘻嘻地把我环在怀里:“哥可不能感冒啊。”

恰巧姜丹尼尔也从大门走了出来,挺括的肩膀上裹着一件长大衣,正提着包走过来准备坐车。

他眯起狭长的眼睛看了一眼靠在冠霖怀里的我,白皙的手指拈起耳机的动作顿了一秒,然后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发出了一声短暂的、低沉的、意味不明的轻笑。

被藏在心底的那份顽固又隐晦的厌恶瞬间像升华一样挥发出来。

我害羞地抿了抿唇,低头捉住冠霖的手往车上走,眉头却是不可遏制地皱了起来。

 

说实话,姜丹尼尔是否也如我厌恶他一样厌恶着我,我并不晓得。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对我也绝没有什么好感。

他似是不经意的小动作,侧脸望向我的眼神,和总是若有若无的笑意,都明确地昭示了这一点。

毕竟繁忙的行程和集体生活已经将我们十一个人无缝衔接,想要通过刻意的行动来掩盖自己对某个队友的喜恶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况且我看,姜丹尼尔根本无心隐藏他的敌意。

 

行程的活动量很大,从浴室洗漱出来以后我只想倒进被窝睡觉,却没想到又在房间门口看到了抱着枕头的巨婴忙内赖冠霖。

这真叫人头大。

果不其然,他扬起一张卸妆过后白净又娇嫩的小脸笑眯了眼睛冲我撒娇:“今天让我跟哥哥一起睡吧~”

我一时语塞。

毕竟在我上次用“没洗澡”打发他之前,我已经用过一众诸如“脖子落枕”“床上太乱”“感冒传染”等等表面合理意在敷衍的理由。

导致这回我竟然不能迅速构思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借口。

这个时候,又是这么巧的,我看见了洗漱完毕穿着浴袍从我房间门口路过的姜丹尼尔。

电光火石间,一个绝妙的点子产生了。

我眼神轻扫过可怜的毫不知情的姜丹尼尔,内心隐隐翕动起一丝报复的快意。

于是我为难又遗憾地垂下眼睫:“可是我今晚和尼尔哥说好了一起打游戏,可能会通宵呢。”

男孩子白栀子一般柔嫩又白皙的脸庞瞬间萎靡下来。

瞥见墙上已经转到2的时针,我压制着开始躁动的不耐烦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不着痕迹地将声线放的温柔又缱绻:“没关系的,下次再一起吧。”

 

冠霖抱着枕头委屈巴巴地回了屋里,垂着头的高瘦背影像一株打蔫了的长茎植物。

我收回微笑的嘴角,活动了下脖子,准备直奔游戏室休息。

说到这个游戏室,虽然它在名义上属于我和姜丹尼尔两人,但其实它从设计到竣工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因为它完全是姜丹尼尔以“提升游戏体验”和“避免影响成员休息”为目的自行开辟出来的一方空间。

大床落地窗高配游戏本应有尽有,更不乏各种口味的软糖。客观地说,这间房间,比寝室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舒服。

而我作为他的“game mate”, 坐享其成地分享了它的使用权。

我擦着头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么合计一下,我的营业还是很划算的嘛。

 

夜风无声地拂动窗前的白色纱帘。

寝室的白炽灯一盏盏灭下去,只剩走廊昏黄的灯带还兀自亮着。

我随手把毛巾搭在肩上,放轻脚步想朝游戏室走去,却在回头的瞬间看见了握着透明玻璃杯立在不远处的姜丹尼尔。

他的半个身子隐匿在阴影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只有眼角下方泪痣暧昧的移动暗示着,他是笑了。

我的心随着接触不良的灯带发出的微弱光芒剧烈跳动了一下。

又来了。

又是这种我最为讨厌的笑容。

暗潮汹涌的厌恶迅速聚拢在我蹙紧的眉头,然后蔓延到我的嘴角,让我因本能露出的营业式假笑瞬间分崩离析。

实际上,姜丹尼尔很少笑。

或者说,很少像在镜头前那样笑。

那样可爱的露出两颗兔牙,将眼睛弯成俏皮的弧度,仿佛要融化所有少女的心的表情,他私下里一次也不会做,至少不会对我做。

他只是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将嘴角拉扯出一个微妙的弧度,仿佛一只已经洞穿一切只待发动攻击的豹子。

 

此时我已经彻底失去了扮演一个温柔贴心善解人意的game mate的耐心,毕竟要不是经纪人贴心地告诉了我,我连姜丹尼尔喜欢打游戏这件事都不晓得。

我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不善地说:“我今天很累,没心情双排,我要去睡了。”

他却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拿捏着杯子答非所问地问:“逗弄冠霖很有趣么?

我有些莫名奇妙地挑了挑眉,这又是闹哪出啊?

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到玻璃桌上,朝我走过来,玻璃制品碰撞,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让人联想到被夜风拨动的风铃。

他在我身前站定,近的我能看见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时不时将发丝打着圈卷起,宛若正在抚摸皮特和鲁尼肚皮上的软毛,语气轻佻:

“反正就算冠霖下次再想和你一起睡,你也会找其他理由拒绝他吧?”

我发誓,如果不是明天还有行程,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抡起一拳砸在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但是现在,我只能一把拍开姜丹尼尔在我头顶作乱的手,露出一个天真又无辜的笑容:“这他妈的,关你屁事啊。”

 

躺在床上的时候,原本因为说谎被抓包产而生的一丝心虚已经被愤怒和厌恶搅得荡然无存。

床垫宽大柔软,被子松软暖和,桌上的彩绘玻璃瓶里盛着姜丹尼尔精心挑选的洋桔梗,甚至空气里还有洋甘菊香烛清甜的气息。

但我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就因为那点连争执都算不上的摩擦,不论我怎么闭着眼睛寻找困意,脑海里关于姜丹尼尔的种种还是会争先恐后涌地向外涌出来。

讨厌他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么?

有谁会愿意屈居人下呢,尤其是坐过那个王座的人。

我承认为了那个位置,我一直在演戏、营业、说谎,巧妙地把自己包裹在一张光怪陆离巧舌如簧的糖纸里面。

可那又怎么样,难道他就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了么?

我们都想要鲜花彩带和掌声,我们都渴望很多很多的爱。

他又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睥睨我?

我感受到一阵无处安放的烦躁。

或许,我是说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还不是这种境地的时候,我们也曾有过一点温情的时光吧。

不过那一定是太过久远的事情了,以至于我搜刮遍了记忆,也找不到丝毫关于那份温情的线索。

意识陷入混沌之前天边已经隐约有了青灰色的晨光。

我迷迷糊糊地想,我大概是想错了,毕竟我们两人从未有过竞争以外的任何其他关系。

我和他,极与极,水与火,先发制人与后来居上,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只能成为对手。

 

失眠之后又是几天高强度的行程。

我眼下的黑眼圈越来越重,反观始作俑者姜丹尼尔却神清气爽意气风发。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情就更加郁结。

这一切的一切,慢性累加之下,终于导致了这出惨剧的发生——

我又一次从二楼的楼梯上跌了下来。

聪明的人同样的错误不犯第二次这个道理我早已经熟记于心,所以自从上次脚滑差点摔倒被录进团综之后,我每次走那段木质阶梯都会保持小心。

然而最近接触不良的灯带彻底报废,熄了灯的宿舍里除了些许被白色纱帘过滤的月光外,完全就是一片漆黑。

加上我最近实在是太困了,只是揉了个眼睛的功夫,脚已经不受控制地少迈了一届台阶。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身体已经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向前扑去。

难得的是这种时候我还能想起来抬手护住脸,我真忍不住要赞美自己的反应能力了。

然而在接触到崎岖不平的阶梯之前,我先跌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来人一个拥抱把我环在怀里,整个手掌用力护住我的后脑勺。

那一瞬间他衣襟上桃子白兰地的味道充斥了我的鼻腔,然后随着他环抱住我的动作温柔地包裹了我的全身,我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滚下了楼梯。

他的体温隔着衬衣传到我的皮肤上,我的肾上腺素开始后知后觉地狂飙。

迅速搜刮记忆之后,我发现他并没有欠我钱。

也没有生病,所以不存在吃错药的可能性。

那他到底又想干什么?

今晚宿舍里真是热的出奇。

我心烦意乱地想,总不会真是因为他好心吧?

我试探着开口:“姜丹尼尔,你没事吧?”

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间,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朴志训你就不能少吃点,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沉啊?”

……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担心他。

我挣扎着从他怀里爬起来,又想照常扔下一句要你多管闲事,却在突然亮起的白炽灯里看见了他腰侧皮肤上大片的擦伤。

智圣哥摸着电灯开关,一脸迷茫地看着僵持的我俩:“你们在干什么啊弄出这么大动静?”

姜丹尼尔反应极快地坐直了身体,面不改色地拉下衣摆遮住伤痕:“没什么,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志训他想过来扶我呢。”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好不容易构筑好的表情管理又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这个世界是疯了么?

姜丹尼尔不仅为了救我受了伤,而且还在替我说话。

智圣哥已经絮絮叨叨地扶起了姜丹尼尔,而远方突然不合时宜地传来的遥远的鸣笛声,像一颗深水鱼雷在我的回忆里炸起万丈波澜

我隐约想起,这种事情,分明以前也发生过的。

我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此刻最令我引以为傲的演技成了垃圾回收站里毫无用处的废弃品,我垂下眼睫胡乱地点点头,飞快地逃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是如同隔世一般的记忆了。

虽然这件事情很难以置信,但姜丹尼尔在101时期的手伤,其实根本不是因为练舞过度,而是因为我。

那是一个春末的雨夜。细密的雨丝连绵坠下,将花期末尾的青肤樱打落在地上。

我被已经退学成为街头混混的高中同学一步步逼进昏暗的小巷。

原本论拳头我有自信不会输,但是在混乱的打斗中处于劣势的那位竟然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刀。

寒光袭来的时候避闪不及的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刀刃刺破皮肉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我却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剧烈疼痛。

我不可置信地偏头,睁大眼睛看着大量的鲜红的液体从姜丹尼尔的手掌里争先恐后地流淌出来。

那人被吓得连连后退——

因为姜丹尼尔像疯了一样直接空手握住了他的刀刃。

他一把把匕首扔到小巷深处的阴影里,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那人,沉着声线面无表情地指着小巷出口吐出一个字:“滚。”

那人仿佛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巷子,我喘着气站在原地,发现混乱的自己感受不到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

姜丹尼尔背对着我,鲜血止不住地从伤口涌出,顺着他手指的弧度一滴滴低落到铺满地面的青肤樱花瓣上,他哑着嗓子问我:“你有没有受伤?”

我的大脑在此刻变成了一锅沸腾翻滚的开水,所有的伪装和理智随着高温的水汽蒸发,悄无声息地消融于茫茫的雨幕之中。

他是在问什么蠢问题?

我能受什么伤?伤都在你身上好么?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我的视线牢牢固定在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语言中枢彻底失灵,只能发出磕磕绊绊的音节:“你…你的手……”

话还没说完,一只滚烫的手掌已经贴上了我的后脖颈,姜丹尼尔掰着我的后脑强迫我的视线转向他,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的声线宛若一根紧绷的琴弦用力碾过我的心脏。

“朴志训,我他妈在问你,你有没有受伤?”

我被迫仰头跟他对视,雨水顺着他被打湿的刘海无声的滑落,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神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情绪。

关心,痛苦,纠结,甚至于一些我至今也搞不清楚的情愫。

那种滚烫的视线,灼得我每一寸皮肤都生疼。

胸腔里那个明明只对他充满厌恶的器官却在此刻失控地狂跳起来

我想说我没事,从都到脚都没事,你快点去医院吧,可是干涩的喉咙里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雨夜中青肤樱的枝条仍旧在悠悠的摇曳着,路灯的昏暗的光线穿过雨幕,像是话剧舞台上的聚光灯,把我们两人困囿其中。

感受到脖子上的力度有一瞬间的收紧,那一刻我的心跳甚至比看见刀子的瞬间更快,我觉得自己彻底疯了。

因为我感觉,我感觉姜丹尼尔,他好像是想要拥抱我。

远方传来一声遥远的鸣笛声,我终于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了几个破碎的断音:“我…我没事…”

压制着我脖颈的力量几乎是瞬间就松懈了下来。

他后退了几步,像是终于有了痛感一般抓住了受伤那只手的手腕。

他眯起那双带着泪痣的眼睛,像是自己也很困惑一样紧紧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掌。

他身侧铺满地面雪白的花瓣上已经堆积出一片骇人的暗红色,他原本就是冷白皮的肤色因为失血过多更加苍白,几乎与风雨中飘摇的青肤樱毫无分别。

我想要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挥开了。

他望向我的眼神又恢复了往常的不屑与嫌恶,就好像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姜丹尼尔,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错觉。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巷。

我对那个夜晚所有的记忆就止于此。

如同破碎的镜花水月,又像是转瞬即逝的海市蜃楼。

他给予的温柔,也随着那夜的春雨与樱花一起,被碾碎在了俗世的尘泥中。

“朴志训,你还真是我的克星啊。”

 

                                                                                          TBC


*年初的脑洞,争取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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