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瞎磕玩家

【丹昏】咄咄相逼(三)

*强强,交恶

*现背,都是瞎编的

*双视角,ooc有,bug有,请勿上升


前文指路   章一    章二


朴志训视角  


Chapter 2

伴随着年末大赏,新曲的回归舞台也接踵而至。

新专主打的编舞节奏快,难度大,动作繁多。

公司也尽早把练习提上了日程,以便为熟练走位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在繁重的行程中显得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姜丹尼尔和我的关系似乎突然间缓和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些在隐藏在他视线中的芒刺似乎全被收起,他无意中望向我的笑容也像有了温度,连带着呼唤我名字的吐息都温柔下来。

不过很快事实就向我证明了——

这的确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然而事情的发展终究还是超出了我的预计。

冬日严寒,窗外滴水成冰。

我攥着重新分配下来的新曲part,冷着脸哐地一声推开了练习室的大门。

珍映正握着毛巾坐在角落擦汗,抬起头看见我的神情,像是被吓坏了一样缓缓站了起来:“志训哥?”

到底还是久经人情世故的智圣哥先看出了端倪。

他“孩子们孩子们”地招呼着大家,眯着眼睛挤出一个一如既往的笑容,“大家练习都累了,我请客一起去吃肉吧!”

神经大条如朴佑镇立即大喝一声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几个敏感纤细如大辉的孩子也被智圣哥半推半拉地带了出去。

关上门之前我分明看见智圣哥沉着脸抛给姜丹尼尔一个眼神——

把握好分寸。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分寸?

在我这里,姜丹尼尔从来不懂什么是分寸。

此时我的心情实在是太过于不善,以至于我也失去了跟他推拉演戏的耐心。

这一次,他做得太过火了。

“是你跟代表说要和我换part的?”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那张被我攥得满是褶皱的part表,轻描淡写地举起水瓶喝了一口:“是又怎么样。”

嘣——

我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随着他满不在乎的语气彻底断裂。

熟悉的厌恶如同爆发的岩浆一样铺天盖地地涌出来,将之前和平美好的假象融得灰飞烟灭,我最为擅长的表情管理又一次崩塌得七零八落。

我强压着揪住他的领子一拳锤在他脸上的怒意,压低了嗓音开口问:“为什么?”

他像是有些困惑似的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地轻笑了一声:

“因为我喜欢。”

又来了。

难以忍受的愤怒、不甘和厌恶在一瞬间让我如坠冰窟,浑身颤抖。

他总是这样。

他大概永远都会是这样。

在我想吃炸鸡的时候点糖醋肉,在我想去爬山的时候提议去看海,在我想用可爱来稳固排位的时候通过性感一举制胜,在我向往金字塔顶点的时候一骑绝尘地登上俯瞰众人的王座。

仿佛这一切天生就属于他。

他高高在上,他不可一世。

只要他一句喜欢,想要的一切都可以信手拈来。

 

如他所愿交换part之后,副歌第一段中的boomerang交由我来演唱,甚至于原本是为了延续energetic 中反响极佳的backhug的双人part也被换成了由我和冠霖一起演绎。

如此大费周章地改变已经编排好的新曲,他自己的killing part却大大减少了。

姜丹尼尔难道会做这种自损前程的事情么?

除了他是想作弄我,我实在不能为这件事想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我抬起头望着那张令万千少女陷入疯狂的脸,突然在这无休止的斗争中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厌烦。

明明在几十个小时之前,他还站在被漫天的纸花和彩带环绕的舞台,凝视着我的眼睛低声呼唤我的名字,那一刻我穿越无数纷纷扬扬的纸屑和他对视,恍惚中好似在他眼中读出了一丝情/难自制的温柔。

如今他却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独断而自然地向我宣告他拿走原本应该属于我的part仅仅只是因为他喜欢。

仿佛他是被神眷顾的天之骄子,而我不过只是红尘俗世中苦苦挣扎的芸芸众生。

这一切简直就像荒诞派戏剧一般过分荒谬了。

所以我只能强忍住自己的几近失态的颤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眼睛开口:

“知道么姜丹尼尔,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实话连我自己都觉得的可笑。

明明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讨厌了不是么,如今我又在抱有什么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姜丹尼尔还不知道吧?

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根本不是在那个被精心布置过的101演播厅。

而是事前取材结束后,mnet大楼前的那个路口。

那个时候我的录制部分已经结束,正站在路口的保姆车前等待队友。

云层厚重,寒风乍起,有零零散散的雪花从天而降。

我远远地看着mmo企划社的各位从门内走了出来。

我几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人,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姜丹尼尔。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长大衣,头发还没染成那种蠢透了的粉色。冷白皮,狗狗眼,右眼眼尾有一颗泪痣,侧脸很清瘦,跟第一期节目中肿到看不见眼睛的粉桃子判若两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凌厉的锋芒。

他们公司的车似乎是出了点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司机顺路接了个熟人,车座的位置不够用了。

尹智圣还在招手示意他上来挤一挤,他却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自己一会打车回去吧。

于是他们公司的车就这样离开了。

人潮汹涌,他一个人站在川流不息的路边,身姿修长挺拔,耳朵上挂着一只白色耳机。

他没有撑伞,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头上肩上,他也不去拂,只是眯起那双带着泪痣的眼睛眺望来往的车辆。

孤独,清冷,又桀骜。

我盯着他弧线过分完美的下颚,忽然就从内心对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抗拒。

因为那时我就可以断言,在未来的四个月里,他必定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姗姗来迟的队友终于在这时赶来,他有点好奇地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在看什么呢?”

我从那时还是陌生人的姜丹尼尔那里收回视线,抬手扑扑发丝上的雪花,低头钻进了车里:“没什么,一个不太喜欢的人。”

 

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因为突然被更改了part,我加练完回到寝室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我心情烦躁,连带着效率也大打折扣,即便是加长了练习时间,依旧频频出错。

如此不得其法的练了两天,动作还没连贯,脚踝却被各种失误折磨得生疼。

年末的舞台还没有结束,我生怕影响接下来的活动,于是分外小心地换上拖鞋往浴室门口移动。

姜丹尼尔房间的门却在这时打开了。

他穿着简单的睡衣,脸上还没有倦容,房间里还留着夜灯,好像不是起夜,反而像是…特意在等我。

不过此时我已经彻底对琢磨他的行为失去了兴趣,不论他还想针对我做出何种尖锐的行动,我就硬扛着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盒东西抛了过来。

我来不及躲避,下意识地接住了,翻过来一看,竟然是膏药贴。

我的心脏无预兆地开始怦怦直跳。

我面不改色地问:“这是什么?”

他犹豫了几秒,像是想要走上前来,最终却只是站在了原地:

“久光膏药贴,上次去日本的时候买的。”

废话,我又不瞎,我当然知道这是久光膏药贴。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过分静谧的夜里,我竟也没能把这句讽刺的话说出口。

白色纱帘依旧随着夜风无声地飞舞,我又能闻到姜丹尼尔房里淡淡的洋甘菊香烛的味道了。

他在这沉静到如被湖水包围的夜里再次开口,轻而柔的声线像是落到水面的一瓣夜来香:“你要是脚踝不舒服的话,就用这个吧。”

这下不光是我的心脏,连我的大脑也乱了套。

比起在我说了重话之后姜丹尼尔还是不计前嫌地给了我这盒药,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他是怎么在我成功瞒过所有人的情况下,这么准确又迅速地发觉我脚踝处的不适的。

我头脑混乱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回应。

有一瞬间我甚至想问,姜丹尼尔你到底在想什么?

好像长此以来,他始终不曾替我锦上添花,却总会如此莫名又巧妙地为我雪中送炭。

即使这雪十有八九都是因他而降。

但作为相看两厌的两个人来说,这样有着补救意味的行为总归是显得太过柔情了不是么?

而姜丹尼尔却像是误会了我的沉默。

他站在阴影里揉了一把头发,语气无奈又烦躁地补充了一句:“放心用吧我没下毒。”

就带上门退回到了房里。

于是空荡荡的大厅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站在原地,嗅到还没有散去的洋甘菊气息,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我心烦意乱地想,今夜大概又会失眠了吧。

 

可更令我意想不到的噩梦却还在后面。

 

金唱片结束后我为了取回不小心落下的耳机单独返回了一次会场,再次出来的时候门口的人潮已经散了大半。

天气寒冷,呼吸间都是哈气弥漫,我没做多想就钻进了停在侧门的灰色保姆车里。

可正当我怀疑为什么车里空无一人的时候,身后的车门就被人重重关上了。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车子却已经开始移动起来。

我慌乱地转身想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经被牢牢锁死了。

前方的驾驶座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轻笑。

我浑身的汗毛顿时竖起。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转过身来,手握着电击器语调甜蜜地朝我开口:“嘻嘻,终于抓到欧巴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我现在大概是被私生绑/架了。

口袋里的手机被收走了,双手也被胶带紧紧缠绕捆在身后。

车窗被做了处理,但是仍能看到模糊的景色在飞快地后退。

谢天谢地的是大概对方觉得钥匙没什么用,所以就将它留在了我的口袋里。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将口袋里的钥匙摸索出来,开始不着痕迹地切割胶带。

这样下去真的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很快我的额头就渗出一大片冷汗。

对方很快察觉到了我已经恢复意识,于是继续用甜蜜到让人鸡皮疙瘩立起的声音问:“欧巴你醒啦?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废话,我现在哪里都不舒服。

当然我不可能说出自己的心声,所以只能尽力将声音放得很虚弱:“我想喝水。”

对方很快用甜腻的声音回答:“后座就有,早就为欧巴准备好啦。”

我眨巴眨巴眼睛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地放软了声音:“可是你这样绑着我我没办法喝啊,我真的好渴哦。”

对方沉默了。

她似乎在衡量这件事的可行性。

于是我抓紧机会补充道:“你看我现在被绑着,你又有武器,我跑不掉的。要是实在不放心,你喂我喝也行啊。”

这个提议似乎让对方心动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车子。

后座车门被打开了,可是她手里还握着电击器。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乖乖地仰着脖子就着她的手喝了水。

她对我的顺从感到很满意,我能从她的表情中明显感觉到她放松了警惕。

于是在她关上车门之前,我悄悄将自己的耳机踢过去夹在了缝隙处。

直到她回到驾驶座,放下手里的电击器开始发动车子,我知道,机会来了。

当车子启动开始缓缓行驶的时刻,我用力挣开被划断的胶带,在电光火石间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天空又开始落雪了。

我窝在小巷深处的垃圾箱后面,脚踝钻心地疼。

原本就没有复原的脚腕在跳车的时候重重扭了一下,但情况危急,我不敢耽搁。

女人搜寻无果后气急败坏的声音逐渐远去,我却不敢贸然从小巷中出去。

毕竟以我现在的状况,如果被抓到一点蛛丝马迹,就再没有逃跑的可能了。

气温愈加寒冷,雪花扑扑簌簌地落在我身上,脚腕处的疼痛还像不断被重锤敲击着,寒风呼啸着擦过我的皮肤,低温开始让我的意识变的混沌。

这一刻我想起了很多人。

粉丝,父母,亲人,朋友,还有…

姜丹尼尔。

好像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似乎根本不能在我的人生中为他找到一个合适的定位。

潜意识中我一直认为我们两人是天生的敌手,甚至于从单方面的初见起我就开始讨厌他,可此刻提起姜丹尼尔,我却只能想到他为我握住刀刃的手,拥抱我时身上的桃子白兰地气息,漫天的纸花中低声呼唤我的嗓音和人山人海的星光中含着笑意望向我的眼神。

我大概是昏了头了。

 

黑暗依旧深沉,寒冷依旧凛冽,如墨的天空中还在无声地落下纯白的雪花,脚踝处疼痛的感知开始麻木,我好像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就在我终于忍不住要阖上双眼的时候,巷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朴志训!”

“朴志训你在里面么?”

我一个激灵睁大了双眼,不是幻听,是有人来了。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子,缓缓挪出了角落的阴影。

可我所有呼救的话语却在这一刻哽在了喉头。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姜丹尼尔。

他浑身落满了雪花,表情慌乱又狼狈,甚至衬衫的一角因为奔跑被带出来了也不晓得。

不断呼出的哈气几乎要在他的睫毛上结霜,他上前走了两步确认我没有外伤,便迅速拿出手机发出求救语音。

这一刻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声音在发抖:”我找到志训了,在137号,你们过来吧。”

他喘息着放下手机望向我,我的心脏又开始失控地怦怦乱跳了。

看着他大步朝我走过来,我的脑子立即像生锈的机械一样不会转了,我想他肯定会骂我的吧,气急的话大概动手也有可能。

我不住地眨着眼睛,头昏脑涨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想我真的是太笨了,连车也会上错,还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不论被怎么训斥都没有资格觉得委屈。

可不管我怎么极力克制,眼眶还是不争气地湿了。

姜丹尼尔在我身前站定,颤抖着伸出手捧住了我的脸,我被迫抬起眼看他,却又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那种眼神。

那种在春末青肤樱盛开的小巷里,混合了关心、痛苦、纠结和不知名情愫的,几乎要将我灼伤的眼神。

而这次的情绪仿佛比上次还要强烈千百倍,以至于连我的心脏都跟着疼痛起来。

他望着我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脆弱又无助地哽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滚烫的眼泪从我的眼眶里失去控制地涌出来,这一次,他终于不再犹豫地紧紧拥抱了我。

他用力把我搂在怀里,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轻轻抚摸我的后脑,大颗大颗的热泪顺着脖颈流进我的衣领里:“你没事就好。”

远处的路灯在我眼前晕出一个个淡黄色的光斑,我睁大眼睛任由眼泪像坏掉的阀门一样争先恐后地流下来。

我读的出来,他语调里满溢的欣喜,小心翼翼的珍惜和暗藏的期许,分明就和他在center决战之夜拥着我说过的那句“我爱你”如出一辙。

我紧紧地回抱住他,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颤抖的呼吸,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想我大概是输得一败涂地了,因为此刻我终于意识到,我对姜丹尼尔到底有着怎样决绝而深刻的思念。

可以听到远方嘈杂的人声和车声开始朝我靠近,我绝望地想,我真是太讨厌姜丹尼尔了。

他分走了我的爱,抢走了我的王座,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至高无上的瞩目和荣耀。

难道还要我亲手将鲜活跳动的真心也交给他么?

我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却还在重复,我真的好讨厌他啊。

 

失去意识之前姜丹尼尔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恍惚中我能感受到他望向我的眼神,那是大概连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困惑和悲伤:

“朴志训,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大龄学员去考个科一,告两天假,啾咪

评论(32)
热度(440)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焦盐奶盖 | Powered by LOFTER